丝瓜

谢益辉 2018-08-12

这两年园子里长东西都很随机。去年我专门种的冬瓜都死了,后来在园子的另一边冒出一棵苗,长了两个月,结出来居然是冬瓜,我都不知道那颗种子是怎么掉到那里的。今年我以为我种的是冬瓜种子,等结果之后,发现居然是南瓜。而我专门买的南瓜种子种下去长出来的苗后来也都死了。误种出来的南瓜瓜蔓长了一大园子,最后一共结出来两个小南瓜,人要知道了简直要笑掉大牙。其中一个南瓜煮熟混上糯米粉做了南瓜饼,还剩一个暂时供在那儿供来往行人参观。

去年种的丝瓜最后大约结了两条,气温就降到零下了。今年的丝瓜种子种了一路,左看右看一个都不发芽,我本来都没指望它们能长出来了,但到了六月,居然还冒出来两棵苗。这拖延症够可以的。既来之,我则把它们好生安置到另一边稍微好一点的土里,每天浇水伺候着。后来开始往樱桃树上爬蔓了,结果一年一度的日本甲壳虫大军来了,先把樱桃树叶吃光光,然后顺便把丝瓜叶子也啃得七零八落。叶挡吃叶,花挡吃花,英勇无比。于是我每天浇水的同时还得拿根棍子把甲壳虫打走,但这样也是徒劳的,它们很快还会回来。那甲壳虫的密集程度如果让密集恐惧症患者看了可能会发病。后来我实在受不了,就把丝瓜蔓从樱桃树上扯下来,搭到了栅栏上,这样虫灾稍微减轻了一些。

现在甲壳虫大军已经快要撤退,但丝瓜的新问题来了:它只顾着狂长蔓,雌蕊结出来的丝瓜倒是很多,但都还没有小指大,而且看样子完全没有继续长大的趋势。我草草搜了一下,似乎得控制一下蔓头,于是我拿着剪刀去咔嚓咔嚓把那些猛爬的大头都剪了,雄花太多,也一样剪掉一些。这两天再去看,似乎初有成效,终于有几根丝瓜有长粗的趋势了。

不知道这算不算植物界的满招损、谦受益,或是智勇困于所溺。